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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水浒/燕张(燕青×张清)】《倾杯 · 玲珑四犯之忆章台》01(补档)

基本法:原著延伸向/12年旧文补档

cp:《水浒传》浪子燕青×没羽箭张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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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玲珑四犯 · 忆章台】


01

大宋重和二年,汴京,上元节。

金明池揽月亭的一角飞檐之上,正斜斜躺着个人影,一袭黑袍直欲融入如水夜色,远处再看不分明,近看时却衬得一张脸初雪也似白净。

这黑衣青年枕着右臂侧身而卧,左手中还握着个小小酒坛,不时仰首长饮一口,意态甚是悠闲。

揽月亭在金明池畔的小丘上,地势本高,自亭上放眼望去,左近街头坊内,结彩张灯,玲珑百戏,正是赏不尽的繁华风流。

他看得高兴,不禁屈指轻敲坛口为拍,口中低低漫歌,依稀唱的是本朝白衣卿相柳耆卿的《庆新春》:

“獬管变青律,帝里阳和新布。晴景回轻煦。庆佳节、当三五。列华灯、千门万户。遍九陌、罗绮香风微度。十里燃绛树。鳌山耸、喧天箫鼓……”

才唱了半首,听得不远处一簇人声喧哗渐行渐近,内中几个女子的口音有些熟悉。他也不回眼去看,只住了口,听诸女笑语喧哗,似是在力邀什么人同游上元。

当中围着的那人却默不出声,只一任她们调笑。然而诸女笑谑历历在耳,却连亭上那人也觉出了那沉默中明显的不耐。

而后一个清婉声音道:“上元佳节,因公子在此歇息,才得相遇,也算是有缘。我姐妹只想请公子移步小坐,幸勿嫌弃。若言语有甚冒犯,公子万勿怪责。”

那女子慢声细语,谈吐亦雅,仿佛颇受推崇一般,她开口时,周围都静了片刻。随后一旁诸女才笑起来,纷纷道:

“是玉真姐姐亲口请你,公子就别再推辞了。”

“我看这小公子还是脸嫩,怕我们姐妹当真生吃了你不成?”

那女子声音他听得分明,却是双莲馆的玉真,周围几个也是馆中的妓女。大约是上元节结伴出来观灯,遇上了什么英俊人物,故而在此流连。

玉真论起艳帜,虽不及当时花魁李师师煊赫,却也颇有声名,最擅歌喉,一曲朱帘静少有人及。然而她才名既著,眼界亦高,寻常男子皆不在她眼底。此刻温言软语地相请,却不知对方究竟是什么人。

黑衣的青年不禁好奇,将空酒坛轻轻一放,攀下亭来。他动作灵敏,着地无声,那边几人皆未发觉,由得他绕了个圈子,渐来至身旁。

正好下面池畔几簇烟花冲上夜天,光华错落,照见那人面容。那是个青袍少年,不过十七八岁年纪,剑眉星目,生得极是清俊。饶是这黑衣青年一向自负俊俏风流,心中也暗暗赞了一声好。

然而那少年在众女圈子之中久不得脱身,有几分不知所措地皱了眉,却又欲发作而不得。这番模样,看在旁观者的眼里,颇觉有趣。

略微沉吟,青年噙起一抹笑,好整以暇地走近。

“你只说四下走走,原来在这里逃席?”一面说,一边分开人群,搭住了少年的肩。

离得近了,见少年并未戴冠,一顶青巾之畔簪了小小一支梅花。大约是被众女挨挨挤挤了一阵,巾带已乱,花枝也歪在一边,颇有狼狈之象。见他过来,一双清冷眼眸在他面上敏锐兜了一转,却不言语。

黑衣的青年忍了笑意,转身之际丢了个眼色过去。纵然初次相识,想这少年亦能看懂五六分。

周围诸女已纷纷奇道:“小乙哥,你在这里?怎么到了汴京也不来我们处玩耍?”

黑衣的青年名为燕青,小字叫做小乙,乃是大名府的河北玉麒麟卢俊义跟前第一个心腹人。生得俊俏伶俐,更兼着百艺无有不会,诸行皆识得些人物,一向消息最是灵通。因他常在秦楼楚馆混迹打听,却又不觉得卑琐,只见一段风流气象,故而江湖上人叫得口顺,皆称他浪子燕青。

燕青仍搭着少年的肩,先向玉真点头招呼,然后又环顾一圈,笑道:“我也是新到这里有事,还想着过两日去看各位姐姐,不料就在这儿遇见了。几位姐姐看我这兄弟如何?”

诸女皆笑起来,有个叫意娘的性情最是爽辣,径直开口道:“原来是小乙哥的兄弟,怪道这么清俊。过两日一并带到我们那里玩可好?”

众女听了笑做一团,除玉真意娘之外,各自以帕子掩口,花枝乱颤。

不必想也知道少年此刻是何神情,他手下暗自拍了拍少年的肩,既是安抚,又作示意,面上仍笑得飞扬:

“我这兄弟年少害羞,在沈家阁子吃杯酒都不惯,逃席到这里害我好找。几位姐姐莫难为他,过几日我登门唱两支周美成的新曲当赔礼如何?”

他含笑道来,间或飞过去一两个眼神,自有一段天然风流之态。玉真意娘诸女都和他相熟,见他带了几分酒,自不相疑,只笑应了几句,便由得他勾着少年的肩离去。

才转过一带山石,少年便一侧身避开了他的手,回过头来。

燕青不过一时起意帮他脱困,手上自未用什么功夫,然而少年的动作颇为敏捷,令他也有些出其不意。

少年面上尴尬恼怒之色仍未褪尽,黑色的眸子直视着他,只平平淡淡地开口:“多谢。”说罢,拱手为礼,转身便要离去。

然而尚未举步,燕青便挑了挑眉,再度搭住了少年的肩,语声里带一分笑意,恰到好处,又不致刺人。

“看你的衣服,想必在街上遇了麻烦,不如我带你找个地方换身新的?”

少年的青袍料子精良,剪裁合体,原本甚是俊逸。只不过这样的英俊少年郎,在上元节的街头独自行走,难免便被当做卫玠看杀。至于拉扯襟袖,投掷果品香袋之类,亦毫不稀奇。半晚上下来,已揉皱了不少,更染了几处酒污痕迹。

或许这少年正是为了躲避这种种事端,才拣了稍微偏僻的揽月亭下歇息,不想又遇到玉真诸女,再生一番尴尬。

见少年果真低头检视自己衣袍,他也不等少年应答,拉着他就走。看这少年不惯上元节的热闹,大约是初来东京游玩,一路上口中不停,随意和他说些东京的风俗趣事,前朝掌故,一来权当解闷,二来亦不给少年推脱的余地。

少年听着,偶尔也挑起嘴角笑上一笑,却不怎么答话。燕青阅人极多,看他这样,便知是不谙世事的世家公子,自有一番骄傲谨慎的气度。

浪子燕青游历江湖,东京城里经行得惯了,尽拣人少的小巷子里行走,不多时便转出一处街角,恰在一座高楼面前。

楼上高挂两串红灯,黑漆匾额题着回心院三字。不待少年有机会看清字样,已被他推进门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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